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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C】波、粒子与罗曼史【序章】

【EC】波、粒子与罗曼史

【序章】  故园风雨后


  【亲爱的Remy,

展信好。

哥本哈根的天空这几日终于放晴,但空气仍旧非常寒冷,像是洒满胡椒粉,像是剑桥的深秋。我坐在壁炉边给你写信,手却还是冻得僵硬,希望你不要怪罪我回信回的太迟——因为最近事情多到令人焦头烂额:加州理工想要我针对于低年级学生开设一门公共课,叔叔在战时落下的病根近来时有反复,而瑞典皇家科学院又一点不让人清闲——所以我花了很长时间劝说爸爸不要随我一起参加那带着十成十形式主义的宴席——虽然他很多年前已经参加过一次,但他对此几乎全无感觉。

那时的德国,无形中的战火已经燃起,叔叔的日记中却除了对于物理学崭新篇章的憧憬之外,只剩下一张与父亲在诺贝尔晚宴上的合照——后者穿着一身黑色的燕尾服,额头上尚未留下岁月的痕迹,因而显得年轻英俊;而查尔斯叔叔牵着年纪还小的David,笑的一如既往的和善。

1927年的我在干什么?

别笑——为了弄明白这个我还特意去翻了我妈妈留给我的相簿,然后沮丧地发现那时候刚满六岁的Pietro Maximoff正在忙着拆掉街上的变压器——上帝,后来我差点因为这件事而打破警局的最年轻羁押犯纪录。

话题跑偏了——我们刚刚说到David。

他几日前刚从挪威休假回来,精神状况已经好了很多,能够回到实验室里继续之前他手头上未完成的工作并且保持着一如既往的勤勉与严谨——还记得你第一次在威彻斯特看到他的时候对我说的话吗?

你说:“Pietro,如果不是因为你的那双绿眼睛和典型的Lehnsherr式长相,我会以为David才是你父亲的儿子。”

其实所有见过我们的人几乎都这样说,Remy,很抱歉这次你并非独树一帜。但其实仔细想来也不难懂——David在很小的时候便随着Charles叔叔旅居哥本哈根故而获得了与父亲朝夕相处的机会(老天,我真是嫉妒他),在他还没有因为那次意外而患上精神疾病之前后者一直是他致力模仿的对象;而我在西海岸的农场里长大,血管里奔腾的尽是一腔美国式的叛逆与情怀。

这倒是与Charles叔叔年轻的时候很像了。

对了,算算时间现在你应该已经到了意大利,那里是我外祖父的家乡,我却很遗憾一次都没有去过——大概下次博洛尼亚大学再邀请我过去做讲座的时候我会考虑考虑,不再让他们如此尴尬…但我猜若要真正克服对于这个国家的心理障碍,我还得花上几年的时间。

另外,不要忘记向Scott和Logan带好,告诉他们我很想念他们。(上一封信里我得知了他们正在为了一辆机车闹矛盾,简直比Richard还要幼稚!)

暂时写到这里——爸爸该醒了,我得帮他准备下午茶,你不会想要知道他们这些老人家对于锡兰红茶的偏爱有多么令人抓狂。

P.S.上周我从跳蚤市场顺来一个非常不错的鼓,现在我正在试图说服小Lisa教我演奏这门乐器的技巧,虽然很不想承认,但根据我的估计直到你回来丹麦我可能都无法领悟到个中奥妙。 

                   诚挚祝愿,

            Pietro Django Lehnsherr,

            1951年12月5日】

  坐在核桃木书桌前的青年搁下笔来,轻轻地吹了吹纸上未干的油墨之后将它装进了牛皮纸信封里并用蜡封好,然后懒洋洋的站起身来。

  “John!”他拧开黄铜制的窗锁,朝不远处的花园里站着的年轻人快活的喊道,“如果你方便的话,请帮我喊老Andy过来一趟好吗?我有信要寄出去!”

  “Mr.Lebeau才离开一个月而已,Mr.Lehnsherr!”来自奥地利的小伙子抬头望了望,扔下玫瑰花铲便跑过来,仰起头来一边促狭的笑一边心直口快的揶揄他的老师,“可是你让我、Bobby和Kitty帮你递出去的邮件堆起来都可以出论文集了——”

  “好小子,”Pietro也不生气,反倒是笑嘻嘻的比了一个手势,“抱怨我是不是?看来这周的学术讨论我得让David来指导你们。”

  John闻言不由得缩了缩脖子,递上来一个怨念十足而又充满谄媚的眼神。

  Pietro逐渐敛起笑容目送那年轻到身上的活力与激情仿佛要燃烧起来的小孩如同燎原的星火一般擦过研究所门前色泽已经有些衰败的草坪,夕阳金红的暮霭在他身后错落有致的布满半片苍穹,在某一个瞬间竟然给人一种昨日重现的错觉。

  十三年前,他、Scott和Jean远渡重洋一身疲惫的来到这座由于玻尔的存在而被誉为物理学之乡的城市时也大概就是这个季节——他至今仍旧清晰的记得,那纵然被枯黄的果种、萧索的街景、昏黄的路灯与冷色的穹庐环绕却仍旧显得生机勃勃的大宅给从美国小镇而来的青年们留下的第一瞥,是多么的令人心神震颤。

  彼时的哥本哈根正处于它的鼎盛时期——来自世界各地的少年天才齐聚于此,针对各种时下前沿的理论各抒己见,当心有灵犀、异口同声时会有善意的满堂笑声;而论点相左时不免会相互驳斥、冷嘲热讽,却无一例外的都会在最终冰消雪融、报之一笑。佳肴美酒、觥筹交错之间,他们举杯共饮,潮红的颜色和着暖色的灯光涂抹年轻的面孔,灵感与激情的碰撞犹如正负电子对的涅灭,释放出令人震撼的能量。

 这是Pietro一直想拥有的生活——和自己的同类而不是谷仓里已经生锈到一经运转就让人觉得仿佛要散架的机器一起度过生命中有限的日日夜夜——现在想来当时大概除了他没能如愿找到自己失散将近十八年的父亲之外,其他事情已经完美的不可思议。

 是的,就在那一年——1938年的圣诞节前夕,他的生父、哥本哈根研究所的教授之一Erik Lehnsherr在去往意大利国境线边接应某一位犹太裔科学家时不慎踩入了纳粹的圈套,从此开始了他长达六年的监禁生涯,而他们在研究所的导师Charles Xavier则在闻讯紧急赶回伦敦之后遭遇了德军对于不列颠王国突如其来的空袭,而后经过废墟下三天两夜与死神的搏斗之后幸存下来,却永远的失去了行走的能力。

 二战的烈焰不仅烧毁了世界各地存留千年的古迹,更在无形中断送了大批年轻人的纯真年代——青年学生们满腔热血,大多选择回国服役或是为国家机构效力,但最后却少有人完好的回来;实验室里的科学家们被迫选择政治立场各为其主,绘图板上的争斗似真实的兵刃相接,20年代和谐平稳、静水流深的科学世界在其间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分崩离析。

1939年Pietro正式启程去德国卧底之前曾经与滞留在威彻斯特的Charles有过短暂的会面——昔日意气风发、洵洵儒雅的教授卷发凌乱、胡子拉碴,穿着一件看起来脏兮兮的睡袍瘫坐在轮椅上,醉醺醺的蓝眼睛在看到Pietro的那一刻才隐隐浮起一层生动的雾气,却又很快消失不见。

 比起他们在1938年的第一次会面,Charles几乎消瘦的不成人形。

 “我多希望没有这场战争,”仿佛被削去棱角磨平锐气的男人仰起头来将看不出度数的酒精一饮而尽,讲话颠三倒四,语气空洞漠然,他的目光一直定格在空间中某个未知的角落,“哥本哈根毁了,而我没办法保护任何人。”

Pietro只觉得对方在透过空气中的每一个微粒来怀念一个人——于是他转过头去,循着Charles的视线,却看到了那张置于床头柜顶已然积满灰尘的旧照片。

 一切突然变得再清楚不过。

 或许正是因为这片刻的觉悟,后来他才甘冒风险将Erik暂时平安无恙的消息通过线人之手跨越整个不列颠海峡传递给对方。

 而要到很久以后,从这位量子伟人生前的日记里Pietro才会知道,在那封只写着三个音节的信函面前,Charles曾是怎样的泪如雨下。

 “He is alive。”

 这就足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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